第(2/3)页 不过是被法师勾起了回忆,捡起遗忘许久的旧物,静了一会儿心,惹来这般波折。 沈棠:“……” 祈善耷拉眼皮,视线似乎落向虚空,眼底一片虚无:“今日……是个特殊日子。” 他压低声音,正经起来倒教人莫名心疼。 沈棠努力回想往年的今日有什么不同。秦礼也想到祈善今日反常,下意识放轻了呼吸。沈棠问祈善:“今日……是什么大日子?” 祈善:“哦,先主忌日。” 这下轮到沈棠破防:“……哪个先主?” 好家伙,祈善七个先主啊,每个先主的忌日他居然还记得?私底下是不是还祭祀? 不是说七个都不是好东西吗? 为什么还记得什么屁忌日? 祈善不语,只是一味看向秦礼。 秦礼怔愣一瞬。 后知后觉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。 他陷入沉默,顷刻明白祈善为何嘴欠。合着是以为他因为日子特殊想起往事,于是一反常态念什么超度经文?遂过来打断他的情绪。 秦礼道:“你想多了。” 自己哪有这么闲? 反倒是祈善—— “祈中书一生阅历丰富,欠下的因果不计其数,这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,不得天天赶场上坟?”其他人先不说,七个主公就占一年中的七天,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。 一年就三百多天真不够他用的。 祈善差点儿被秦礼气短路了。 心下暗骂了几声道:【监国果然不是什么好活儿,下棋也不能跟臭棋篓子多下。】 他就是跟王庭那群又菜又爱玩的老王八混久了才落了口才功课,现在连秦公肃都能开口讽刺自己几句了,简直是倒反天罡!祈善张口好一会儿,愣是没想到怎么骂回去。 有杀伤性的容易翻旧账。 不翻旧账的又没什么威慑力。 祈善气得脑仁儿都开始突突得疼。 就在沈棠被这股气氛弄得想抠脚趾的时候,法师这边超度也结束了——其实早该结束了,祈善二人打岔动静大,他注意力不知不觉被转移,经文都念错了好几段,心中跟佛祖告了好几次罪。要是让五个前·临时同僚晓得自己死在这群人手中,不得捶胸顿足?法师好不容易撑到超度结束,这才装出一番超脱淡然的高人表象,冲沈棠合十一礼。 问道:“沈君为何不一鼓作气?” 康国兵马试探性进攻石堡内线防御,虽未真正攻破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康国这边还有几分余力。若是一鼓作气,兴许可以攻下。 不是急着打出揄狄山脉? 为何临门一脚反而停下了? 沈棠斜眼乜他,眼神发出询问。 “沈君该比所有人都知道纵虎归山的害处。”法师说着,眸底似有一瞬阴冷闪过,破坏了他慈祥憨厚的佛陀假面。他只是长得像个弥勒佛,手中的血债可是一点儿不少。 “你想他们死?” 法师道:“出家人以慈悲为怀。” 自己自然是不想这些人死的,但也不希望他们活着。或者说,他们活着,自己可就要不得安宁了。他想要活,势必要归顺康国。一旦归顺康国,中部这些人不会放过他。 若得两全其美,他们就不能活。 沈棠听出弦外之声:“留着鱼饵啊。” 法师第一次没有听太清楚。 沈棠便又重复一遍:“钓鱼需要鱼饵啊,就这么简单。若能解决吃水问题,康国这边又有后勤便利,此地兼具天时地利人和,不正是绝佳的钓鱼台?钓鱼台位置再好,鱼儿再肥美,若鱼钩没一点儿鱼饵,大鱼岂肯上钩?” “若是一帮子打死了,中部盟军也不会源源不断朝这里增派援兵吧?此地主场现在是我的,对我有利,自然就没那么着急打出揄狄山脉了。”年轻君主眉眼冷硬,当她支颐着,偏首看向法师的时候,又似春风化雪,平添几分非人的漠然,“中部盟军对此地寄予了厚望,派了多少人过来?这些人哪个没份量?估计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失守……” 法师咂舌道:“确实有份量。” 中部盟军为了这一战掏出近半家底了。 这些家底不是指兵卒,而是指多年积攒的人脉,关键时刻能号令似他这般的隐世武者卖命。康国靠着魏楼文士之道打了盟军一个措手不及,趁机会一口气噶了五个,剩下的退守石堡。纵使家大业大如中部盟军,也算是伤筋动骨。而且,人活久了,人脉广。 死掉的五个倒霉鬼还不知能带出多少人。 这些人也会给中部盟军施压。 让他们不得不派兵过来。 这片战场下的矿脉磁场对于武者而言,不亚于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。之前是盟军的主场,限制了康国。如今战场形势逆转,成了康国的主场。她确实没必要一棒子打死。 隔两天送去一颗首级。 倒要看看,最后是谁先坐不住。 “但沈君也说了,要先解决吃水问题。” 第(2/3)页